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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只麻雀

第四章 迎来新生活

还是那一年,保长家来了两个男人,用我爷爷的话形容就是:穿着普通,说话和气,眼睛挺有神的,不像坏人。保长和我曾祖父接待了那两个人,当听说他们是解放军时,曾祖父吓坏了,因为通共是要杀全家的。保长则是比较淡定,好歹他也是村里面最见世面的人,那两个人居然对保长和曾祖父的家底甚是清楚,居然连我们两家杀了两个鬼子的事情他们都知道。在两个解放军的夸奖下,保长和我曾祖父一个个战战兢兢,全身都冒着冷汗。不过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对解放军也有了新的认识,不像传说中的“**”中描绘的“共产共妻”那样,更不像见过的土匪那样蛮横不讲理,虽然说一直都以为是“**”。

爷爷用曾祖父的口吻形容那天的心情:“三儿(三爷叫慎三,家里人都称呼他三儿)杀鬼子的事情只有鬼才知道的,那两个不是鬼,居然也知道,真是神了。”还好那个时候鬼子已经战败撤离了,大家也没什么担心的了,他们要保长和我爷爷多打听关于国军的情报。后来听爷爷说,解放军那时候撤退很快,只打到新野就走了,所以我曾祖父和保长也没给他们提供过什么情报。

鬼子撤退之后,留下的伪军都被国军收编了,所以国军的相当一部分人还是以前的伪军,而当时的老百姓对伪军是深恶而痛绝之的。

1947年,我父亲出生了,父亲的出生给这个家庭增添了新的欢乐,就是平时不言苟笑的三爷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,在全家人都抱着父亲开心地笑的时候,三爷明显地伸着脖子张望,脸上明显露出了喜色,甚至在大家都忙的时候还帮着照看父亲。

那一年的冬天,那两个解放军来了,曾祖父和保长两家的人都叫在一起,宣传了他们的政策,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,神州大地大部分已经被解放军解放了。后来那两个人要找一个会说本地方言的人带路去城里搜集情报,此话一出,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
“我去。”大家意想不到的是,三爷第一个站起来应声。尽管大家都担心,但是最终还是拗不过三爷那股倔劲。

三爷提着一笼子麻雀,装了满口袋的谷子就跟着那两个人走了,全家人提心吊胆地等着。

两天后,那两个人带着三爷回来了,一进门就大夸三爷有本事。由于赶时间,他们很快就走了,大家就追问三爷去城里的情况,三爷就说了一句话“城里没什么好的,乱七八糟的,没咱们这里自在。”然后,不管别人问什么,三爷都只顾逗着麻雀,不理不睬的。

第二年,解放军打过来了,国军撤退很快,一个月左右之后我们整个县城就全部被解放了。那一天,又是保长给大家传的消息,保长那一面全村唯一的锣,只要一猛烈地在村中响起,大家就都知道绝对会有大事发生的。保长把解放军的告示贴在了村子里面,开始分土地了!老百姓都炸开花了,村里两个大地主的好日子也到头了。我们村从此彻底地进入新的生活中了。

那一年初夏,小麦就要拔尖了,解放军来了一批人给村里人宣读他们的政策,又亲自给大家分地,两个大地主家的粮仓也被分了,一部分分了穷人,一部分解放军拉走了。就在刚分完粮食的那天晚上,一小部分佃农又悄悄地把粮食送回给了地主,很明显,他们害怕报复。

第二天,得到消息的解放军来了,把两个地主财主夫妇绑起来进行批斗,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地主也落得此般田地,人们终于放心收下那些粮食,然后又开心地去耕耘那些分给他们的田地了。

就在解放军来的那一天我曾祖父母就开始找他们聊天了,我曾祖母把两个解放军来我们村子找我们帮忙,以及三爷去县城帮他们搜集情报的事情跟他们说了,以便让他们在分地分粮的时候多照顾下我家。

“你们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,余慎三同志帮助过咱们解放军,当然了,咱们军民一家亲,上级领导已经给了指示,要尽可能地给你们提供便利。”负责的同志说道。

“那能不能多给我们分点粮食啊地啊?”曾祖母急切地问

“这个不行的大娘,我们是一视同仁的。”那个同志面露难色。

“那我们三儿的事情上级领导都知道了?”曾祖母又不放心地问。

“都知道了,那件事情啊都传开了,慎三同志那几只麻雀可真是神了,太听话了,简直都跟人一样了,你们家三儿指挥它们去哪里它们就去哪里,把敌人那是哄得团团转啊!最后,咱们这边的人是顺利地弄到了那边的情报,你们三儿简直是神了啊!”那个同志显然讲来劲了。

“这我就放心了,”曾祖母长舒一口气,“有了这层关系,以后就不会吃亏了。”

“大娘啊!我们是不拉关系的,咱们都是同志关系,啊?”那位同志顿了一下又说,“不过也更不会让咱们自己人吃亏的。”

爷爷给我讲这段话的时候说得很详细,可惜我记不清那么多了,只是从那以后,村子里的人都把三爷的那件事传开了,有时候说得神乎其神的,方圆十余里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。有人说三爷带着一群麻雀直接进入敌人的巢穴,简直如入无人之境,没有一个国军能发现;还有人说三爷只要把麻雀放出来,跟它们说几句话,那些麻雀就能按照三爷的指示去做,然后再飞回来给三爷汇报……但是具体情况,只有三爷一个人知道,别人怎么问,他就是不张口,没人能从他口中套出一个字来,而三爷所做的就是盯着他的麻雀,悉心地照料着他们。

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分到了同样的田地,那股开心劲谁也没法形容,只知道那时候所有人都兴奋地在田地里干活,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。收割小麦的时候有的良田亩产居然高达300斤,这在当时大家绝对是不敢想象的,亩产小麦300斤啊!之前最好的收成也就是两百五六十斤,正常水平就是百十斤左右的。

人们都开始兴奋起来了,这是一个新的开始。

父亲会跑着叫家里所有人了,叔叔也跟着出世了,家里吃的喝的基本上不用操心了,但是问题却出来了。首先是住的地方太小了——只有三间房,一间是客厅,曾祖父母早就住在牛棚里了,三爷和二爷住在一起老吵架。二爷一直在读书,根本就不会种地,而三爷则是随着性子,高兴了帮家里人忙,不高兴就自己去抓蛐蛐逗麻雀,地里的活全部落在了曾祖父母和爷爷奶奶身上。重要的是,二爷高中毕业了没有机会再考大学了,而此时他也二十了,在农村,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差不多就要提亲了。很显然,这个时候的二爷也耐不下性子了,每次和三爷拌嘴,曾祖父母又明显偏袒三爷。

“鸟翅膀长齐了,早晚会出窝的,咱们这个窝是容不下这么多人了。”曾祖父这样说着,爷爷明显听出是要分家了——把他们一家分出去了。奶奶同意,但是爷爷一万个不乐意,因为如果分了家的话,让已经上了岁数的曾祖父母养活两个白吃白喝的大男人,这一点爷爷是绝对受不了的。

还好,就在家里人闹分裂的时候,乡里的领导来我家了,介绍我二爷去给乡里的小学当教师,平时上班就在学校里面吃住。

那一天我们家里人都兴奋极了,家里出了个教师,也成了我们家唯一一个吃公粮的人。小时候曾祖母讲话最得意的就是这个吃卡片粮的二爷,那是相当有面子的。

第二年开春,爷爷奶奶和曾祖父背上一包干粮,拉着两个拉车走了四十多里地去老北山住了两天两夜,拉回来满满两大车木材,杉木檩条和椽子,又砍了老屋前面的两棵杨树做柱子,总算准备好了盖新房的木材。紧跟着一家人动手,从苇子坑拉了十来天的黄土和沙,开始做砖胚。然后又租借了别人的窑,烧了两窑青砖,一切准备妥当,就等秋收完之后盖新房了。

秋收之后,也就是新社会宣布成立之际,我家崭新的青砖瓦房站了起来。本来是计划我爷爷带着我奶奶以及我父亲和叔叔搬过去住的,但是那时候正好有人给二爷提亲,就把新房让给了二爷。因为二爷是教书的,所以家中的一切都不让他做的,盖房子的一切劳务他都没有参加。那个时候奶奶就一直抱怨,但是爷爷却满不在乎的,本来大家挺敬重知识分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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